
桃子生長于蘭州著名的梨園之鄉,這是一塊被譽為“天膽地心”的神奇土地,滔滔黃河環繞,高高水車流淌,鶯歌燕舞雀啼,肥得流油的萬畝園林地里,生長著四百多年的梨樹之王、母,老枝遒勁,形狀迴異,枝繁葉茂,碩果累累。少女時節的桃子,每每穿行于期間,眉目所及之處,皆樹冠相依,遮天蔽日,腳下水渠交匯,流水潺潺,綠茵茵一片悠然。樹蔭深處,即是自家院落,青磚紅瓦,柴扉石碾,雞鳴狗吠,羊咩豬哼,云卷云舒月又月,花開花落年復年,一派天趣盎然之仙境也。若是三月梨花盛開,馨香如雪,間或紅桃碧柳點綴,如詩如畫。倘若金秋時節,紅葉飄逸,層林盡染,金黃色的軟兒梨掛滿枝頭,一滿都是小寫意的田園美景。

桃子成長于安詳、靜謐的什川梨園,藝術的啟蒙與發端得天獨厚,自然順理成章了。
桃子原名陶秀麗,自幼折枝涂鴉,意趣盎然,初顯藝術稟賦之萌芽。及長,遂來蘭州學習素描與色彩,繼而得益于張興武、劉開業、董吉泉、汪玉良諸先生的悉心教誨,技藝突飛激進,成為隴上為數不多的優秀女性花鳥畫家之一。

桃子生性靦腆內斂,性情柔和,說起話來細聲綿氣,誠懇待人,宛若小家碧玉一般,笑不露齒的。桃子伏案作畫,靜若閨秀,那眉眼兒時而緊蹙,時而舒展,常常惹得一旁的夫君秦兵忘了品茗、吃煙。
中國女性畫家,多以花鳥抒懷,極盡萬千世界精彩紛呈之繪事,桃子亦如此這般。桃子畫牡丹,祛除碧綠紅艷之媚俗,以墨敷彩,造化天趣,富貴平安,既有牡丹物象之本形,又有花中王后清雅舒朗之自然。桃子寫蟠桃,枝葉疏放,果實碩大,吉祥如意。桃子寫竹,挺拔向上,有催人奮進之意味。桃子畫絲瓜葫蘆,將此攀援纏繞性草木植物藤、蔓、葉、瓜之狀態,闊筆寫意,簡練灑脫,墨與色交融,枯與濕相匯,重現田園之盎然。桃子畫蒼鷹,落枝仍懷凌云壯志,飛翔不失飛禽英氣。桃子寫鱖魚,狀若水中活物游弋,栩栩如生。桃子寫紫藤,枝藤穿插,收放自如。桃子涉獵花鳥題材廣泛多樣,率真有趣,皆能出彩焉。

彩陶精彩至極,惟隴上最佳也。桃子將數千年前之古物與花鳥畫結合在一起,獨僻蹊徑,暢然開啟了一條坦途。予此前數年之中,亦見過甘肅畫家偶爾有此類題材畫作,數量寥寥。但將彩陶與花鳥結合一體,進行一系列的藝術創作,此無先例矣。桃子先在宣紙上畫好彩陶,以馬家窯文化中的馬家窯、半山、馬廠、辛店等系列類型為宗,墨彩相融,幾可亂真,再根據剩余畫面,添加枇杷、蘭草、青竹、奔鹿、秋菊等花卉,相匯相融,雋秀飄逸,別開生面,儼然出新,遂成桃子花鳥寫意之新符號也。

桃子聰慧,心靜似水,質樸無華。況且,她正處在人生盛年,其藝術之途自然還有極大的上升空間。時間是檢驗藝術家最好的尊師,那就讓我們靜靜的期待吧,期待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,努力描繪碩果累累的金秋豐收季節之絢麗畫卷。

2017年10月6日于西安書齋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