◆劉愷
我去學校講述《青少年牙齒保健》，保健老師安排在第三節課。
我走進教室，發現一位男同學趴在窗戶往樓下張望。他清澈的眼神，透出他的機靈，好動。
我問，小同學！課間操你怎么不下去玩呢？
他說，我上課講話了，被老師罰站了，老師不讓走我就得站著。
噢，是這樣的，站了一堂課嗎？
是的，我和同桌講悄悄話。老師聽到就問，是誰在課堂上講話呢？是聽你講還是聽我講，站起來！我主動地站了起來，老師說，去！靠著墻根站著去！
嚇！你挺義氣的。你常被罰站嗎？罰過幾次？
義氣？同桌的他剛被罰過站，這次輪也輪到我了。我一學期罰站有7～8次，罰站的總是班上6～7個男生，不是他站就是我站，嚴重錯誤就讓站在教室外邊去。我站時他用眼神挺我，他站時我也給他力量。
你幾個還挺哥們的。有女同學罰站的嗎？
我們幾個調皮男生有多動癥，站得多，有時不知怎么啦？就被罰站。女同學罰站極少，有遲到地站在進教室門旁，一小會兒就回到座位上。
你是怎么罰站的？心里怎么想的？
我討厭罰站，也很難為情，感覺到全班的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，我沮喪，像烙印一樣內心怎么也無法抹去。老師看著我就要站直，不看時我的屁股靠著墻，兩只腳斜著放松，這樣不累，站直了挺累的。罰站時，能想啥？想坐唄！
罰站時，你能聽老師講課嗎？
罰站時心情不好，沒心思聽呀。
看來罰站對你的心靈是有傷害的。你學習還好嗎？
我愛學習，渴望學到新知識，很喜歡老師幽默的講課風格。在班上學習不算好也不算壞，中上水平吧，鼓個勁也能沖上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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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沖上去好呀！要有寶劍鋒從磨礪出、梅花香自苦寒來的精神，刻苦學習，頑強拼搏，遇到困難，迎難而上，努力實現自己心中的夢。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，受人尊重，被人贊譽，是文化科學知識的傳播者，是倫理道德的傳授人。“賡續百年初心，擔當育人使命”，負有培養、教育下一代的艱巨、繁重的任務，敬愛的老師你們辛苦了！
罰站是老師普遍采用的體罰方式。學生違規就隨時罰站，頻頻使用，屢屢得手。我小的時候常被老師罰站，雖然選擇了沉默，不滿和委屈深深地埋藏在心間。我想替被罰站的同學說句話；遵守課堂紀律是不被罰站的保證，老師公正愛護減少罰站的理由。
我聽了他的一番話，很是同情也想幫幫他。于是，我想出一個法子，樹他一點點自信。
你牙疼過嗎？
我牙疼過，牙疼滋味不好受啊！
你能模仿一下牙疼的感覺嗎？在全班同學面前秀一把？講課時來個互動。牙疼是一陣劇烈的疼痛，痛得在床上連翻打滾，嗷嗷直叫。
大夫，您是讓我表演牙疼時的樣子嗎？
是的。
那我就假裝一下牙疼的動作吧！
小同學，牙疼面部表情極為痛苦，忍無可忍。站得直直的說牙疼，不像牙疼的樣子。
噢，知道了。是一邊彎著腰，一邊捂著腮幫子，疼得跺跺腳吧。
這也不很像。牙醫見過數不清的牙疼感覺。來！我給你示范一遍；彎著腰，捂著嘴，跺著腳，還要哼呀哈呀地聲喚出來。
是要聲嘶力竭叫嗎？
要大聲地叫起來，以引起全班同學足夠的關注。
好吧，哎喲！
這不行。拉長音，用顫抖的聲，急促呼吸下；哎一一喲一哎呀！
請你再做幾遍吧。
好嘞！我聽“導演”的。
嘿！小家伙聰明，真棒！太有表演天賦了。成功預演為我提供講課的底氣。
開講啦！我引經據典，從古人用鹽水漱口談起，解析了鹽水、茶水護牙的醫學原理，列舉了《紅樓夢》《大唐西域記》等經典作品中的潔牙、護牙細節。
通過講解，孩子們知道了中國最早的牙刷是1953年出土的遼代牙刷，最早的牙膏出于宋代，世界上最早的牙科醫師是公元前2900年的埃及牙醫，最早提出牙科衛生的是公元前460年希伯克拉底，第一次提出口腔解剖的是200年希臘醫生，第一把工業化牙刷是1780年英國皮匠威廉·艾利斯在倫敦監獄里發明的，為此他獲得減刑。第一個牙桿鉆、第一個牙科器械專利、第一根牙線、第一個牙科設備供應公司。
課堂靜悄悄，我問到哪位同學有過牙疼的經歷？誰能表現一下牙疼的感覺呢？我環視全班同學，有三位同學舉手示意要求回答。
我提議讓他演示，他不負眾望，把牙疼的感覺演繹得帷妙帷肖。贏得全班同學陣陣喝彩，一片掌聲。
我看到他興奮的樣子很是高興。
我以清晰的歷史線索，給孩子們普及了潔牙、護牙的歷史知識，分享了作為牙醫的見聞，互動牙齒疼痛的感受，讓同學受到生動形象的教育。愛護好自己的牙齒，積極樂觀生活，健康成長。
講完課，小同學不經意間和我對視起來，他那忽閃忽閃有神的大眼睛，我看得出他有心存感激，認為我很懂他，執意替我拿起了手提袋，竟然把我送到學校門口，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稚嫩的小手，他目送著我的遠去，我向他招招手……
作者簡介：劉愷，牙醫，陜西渭南人，原蘭州軍區機關門診部退休，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，甘肅省關心下一代，工作委員會“五老”宣講報告團成員。
2023年1月12日
(責任編輯：張云文)
